
提起张无忌,身上的 “顶配标签” 能列一长串:武力是顶配,顶级乾坤大挪移没人能比,既能打人又能救人;外形也是顶配,刚出生就是瓜子脸大赢家,谢逊都担心 “这孩子太俊,怕福分不厚”;智商更是顶配,没人教的情况下,自己把《九阳真经》琢磨透了,妥妥的自学成才。
可读者想起他,最先冒出来的往往是 “优柔寡断” 这四个字。他从来不会主动争取什么 —— 当上明教教主,是被大伙儿推着上的;跟周芷若的婚约,也是被形势逼着应下的。不光如此,他还特别能内耗,佛家说 “吃饭时好好吃饭,睡觉时好好睡觉,就是完整人生”,张无忌偏不,空有一身绝世武功,却过得一点都不快乐。这一切,跟他从小的成长环境和后来的经历,脱不了干系。
张无忌小时候跟父母、义父住在冰火岛,整个岛上除了他们四个,就只有飞禽走兽。将近十年里,他没跟任何外人打过交道,而父母和义父是世上最爱他的人。他没像杨过那样被外人欺负大赢家,也没像郭靖那样小小年纪就杀过人,他的世界纯得像一张白纸,压根不知道人心有多复杂,世道有多凉薄。
展开剩余70%这种封闭又单纯的环境,养出了他善良、重情义的性子,可也让他的世界观特别脆弱 —— 一离开冰火岛,就开始崩塌。刚回中原时,他听见别人骂义父是 “恶贼”,父母还骗大家 “谢逊死了”,小无忌急得直哭,喊着 “义父不是恶贼!他没死!” 结果殷素素急了,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,喝道 “住口!”
后来母亲跟他说 “那些人是坏人大赢家,是骗我们的”,可那巴掌已经打碎了他心里对 “真假善恶” 的认知。他想不通:说真话要挨打,撒谎反而成了对的?这一巴掌不光是母亲情急下的管教,更在他心里种下了矛盾的种子,成了他后来性格纠结的根源。
在冰火岛时,所有事都是父母和义父安排好的:让他背武功口诀,他就背;把 “谢无忌” 改成 “张无忌”,他也没问为啥。前十年的人生,他都是被动接受、被满足的。可回到中原后,他每一次主动选择,都给自己带来了麻烦:第一次为义父辩解,挨了母亲一巴掌;第二次好奇想看蛇,被元军装进蛇皮口袋,还中了毒。
次数多了,他心里就有了个根深蒂固的想法:“主动选择太危险,被动接受虽然难受,至少在道德上没毛病”。他从来不想学《九阳真经》,也不愿意当明教教主,哪怕武功练到了顶,心里还是那个躲在父母义父身后、渴望单纯和平的孩子。
杨过是 “你欺负我,我必还回去”,郭靖是 “该出手时就出手”,只有张无忌,带着冰火岛那套 “乌托邦式” 的想法,总想着 “化解所有矛盾”。就连感情里,他也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 —— 一方面是他心软,另一方面是他根本不会选,毕竟从小到大,他就没机会自己做决定。以前我还觉得他是 “渣男”,现在想想,真是太肤浅了。
冰火岛给了他一颗赤子之心,却没教他怎么应对复杂的人心,没给他人世生存的 “铠甲”。张无忌就像个被 “童年天堂” 诅咒的人,“优柔寡断” 这四个字,不只是他矛盾的一生,更是他那颗无处安放、跟世俗格格不入的纯真之心。他不快乐,不过是个穿着 “武力巅峰” 外衣大赢家,内心满是委屈的伤心人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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